如果不知道傷痛的份量,請不要隨便勸人放下!
有天外星文課,一個穿著簡單T恤、牛仔褲,一頭捲俏短髮的少婦,笑容美麗親切坐在小蟹子後面,休息時自我介紹說他叫「阿嬤」,台語比瑞典文、英文好非常多的小蟹子詫異了1秒,然後大笑,開始了我們閒聊。
那是專門給新移民的語言課,你從哪裡來?(Varifrån kommer du? )是當時大家最常用來展開對話的問題,問的是對方是哪一國人。阿嬤同學說,他來自Pxxx…,台灣人用中文學習的國家名和地名變成外語發音以後,有時候真的很難聯想,阿嬤同學努力解釋位於中東、在以色列附近,小蟹子還是想不出來究竟是哪一個國、也GOOGLE不出來。最後還是在以色列的朋友告訴我:是巴勒斯坦,不過那不是一個國家。就這樣,小蟹子有了第一個巴勒斯坦朋友,高興之餘,心裡有一點點淡淡的哀傷。身為台灣人,其實可以體會那種來自於一個「地區」,而不是「國家」的無奈也哀傷。
對於西元130年左右,因為反抗羅馬人統治,被趕出巴勒斯坦,開始數千年流浪生活的猶太人來說:將近兩千年沒有國家庇蔭的悲苦生活,團結與強悍是維持生存的必要條件;更淬煉出對擁有自己國的強烈渴望;建國以後更願意不惜任何代價捍衛國家;不放棄任何的機會壯大國家。這樣的心情,身為台灣人不難體會,也完全可以同情的。
對於原來住在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說,這已經是他們世代相傳居住了兩千年的家!統治者,走了殖民的英國人,卻又來群數量更龐大的陌生人,並且成為土地與國家的新主人。沒有人問過他們的意見,卻又必須接受,新的統治者甚至掠奪他們的家園農田。英、美、聯合國、回教聯盟等,這些多數當地居民可能都沒聽過單位,決定了他們的命運。
有段時間,在各方調停之下,巴勒斯坦人似乎可以拿到一些土地,聯合國有意協助他們獨立似乎可以建國;以色列願意接納他們、協助他們安居。小蟹子私以為巴勒斯坦人應該忘記背後、努力面前,選擇一個相對比較好的條件,先改善生活再說!而不是去玩那種躲在學校、醫院裡,對鄰居放特大號沖天炮的遊戲,惹的人家非得用文明先進的武器,槍口對準你,不但傷亡慘重又傷及老弱無辜。
可是讀了蘇珊‧阿布哈瓦的「哭泣的橄欖樹」,這部得到美國書訊獎歷史類大獎的小說,理智上還是覺得巴勒斯坦人應該要放下種種傷心往事,努力面前,畢竟這是國際現實下,比較好的選擇。可是情感上卻是完全說不出口了!
作者以真實的歷史事件為背景,藉由虛擬的人物故事,娓娓道來:
‧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、生在自給自足的農家、受到不錯的教育、有著幸福而熱絡社交網絡,有著簡單而美好的未來;在沒有做錯事、犯過錯的情況下,為什麼幾年內變成一個自殺炸彈客?
‧一群安居樂業、豐衣足食的人們,甚至熱情招待了村子口的流浪漢 ,某天一覺醒來,不但有家歸不得、變成國際難民,必須仰仗救助度日,還要看著被搶走的土地,那曾經滋養家族世代的肥沃田園荒蕪,那個痛應該是雙倍吧?
更可怕的是,那種回不到從前美好的失落、看不到未來的絕望、以及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的不安,那樣的日子,光是想像就令人不寒而慄吧!
「以巴衝突」對兩造雙方,都非出於自願、也都深受其苦。身為一個局外人,聽說朋友居家附近戰火將起,驚慌不已;聽說朋友的老公或小孩要上戰場,更不住的擔憂;聽說朋友失去的親人家園,一樣心痛難過,可是這場文明世界搞出來的悲劇,還是看不到解答,找不到出口啊~
圖說:本文照片,除了書的封面,都是2009年初,在以色列北部海邊所攝,那照片中的一切,是如此的寧靜而美好啊!
心有戚戚焉!
只能一起探氣囉~唉~~~
這篇文章, 來來回回點了不知幾次, 太久遠的歷史恩怨實在無法"感同身受", 但確實勾起十幾年來的許多對於國家認同爭執的點點滴滴, 然而必須承認的, 這種記憶多以無奈與感傷收場.
對於被驅趕,流浪而團結強悍的一方,他們努力站起來了; 對於從未被詢問就被剝奪的一方, 他們依然抗爭著; 然而, 若你想想台灣, 台灣卻是兩種悲哀的結合, 一塊小島上住著以色列人及巴勒斯坦人, 就在台灣. 大家都回不到過去, 因為有不同想回到的過去, 所以也都見不到未來….
差別只在我們沒有用飛彈吧? 但內心的行動卻是相同的, 我們曾經不約而同在228心手相連的圍繞了台灣一千公里的海岸線; 同時也冷眼的看待紅衫軍和大選夜的的凱達聚集. 就在這小小的土地上, 永遠的1/2, 一半的以色列, 一半的巴勒斯坦. 確實是個文明世界搞出來的悲劇, 我也找不到答案, 找不到出口…
一種不能止息的哭泣, 這標題取得好貼切….
書看完很久,才有辦法動筆寫這篇文章;真的寫,又反反覆覆的改了很多次,刪掉的字,應該比最後寫出來的多很多。已經很少寫東西,寫這麼久了,為什麼搞得這麼辛苦,實在是很難寫清楚,為什麼這本書會引起自己這麼多的感動和感慨~
不過你應該是看到我要說的了! 你說『這小小的土地上, 永遠的1/2, 一半的以色列, 一半的巴勒斯坦. 確實是個文明世界搞出來的悲劇』
還是嘆息吧~